国科大古生物研究生在校内挖掘出中侏罗世化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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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老师,我在雁栖湖校区‘敲’到一块化石。”

  “我也捡到了一块叶脉清晰的植物化石。”

  4月中旬,《现代古生物学原理与古生物学概论》课程微信群里同学的几则信息和图片,“敲开”了中国科学院大学(以下简称“国科大”)校园化石发掘之旅。

微信群聊天截图

最早发现的植物化石

  原来,2021级古生物学与地层学专业研究生柯易晖、薛钦元(培养单位:中科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,以下简称“古脊椎所”)校内课程实习踏勘中,无意间在教二楼附近发现了一枚留有植物印痕的石头,没过多久,其他同学也陆续在此附近发现了植物化石。

  经验告诉他们,此处很可能是一个化石相对富集的剖面。

  在进行岩石地层学对比并查阅了1:25万地质图后,初步得出结论:产出植物化石的层位为中侏罗统龙门组(大约为1.6-1.7亿年前)。

发掘现场

张兆群(右一)和董丽萍(右二)等在现场指导工作

  经过前期准备工作,国科大博士生导师、古脊椎所研究员张兆群,古脊椎所副研究员董丽萍等指导组成了课程实践团队。

  4月30日,团队开始第一次正式发掘工作。

  由于现场岩石碎屑堆积杂乱,需要清理,以暴露产化石的层位,再进行具体的分析研究。“说干就干,进行了一天的清理工作后,眼前的岩层逐渐清晰起来,越来越多的植物化石如雨后春笋般涌现。”团队还找到了化石较为富集的层位——主要有两种岩性:一种为灰黄色中粗粒砂岩;另一种为灰黑色粉砂质泥岩,富含有机质。

发掘工作开始前的剖面

化石较为富集的区域剖面(可能并非原位)

  5月1日,团队继续开展清理工作。“我们发现主要产出化石的层位并不是原生层位,而是从上方整体垮塌下来的。”2021级古生物学与地层学专业研究生姜皓(培养单位:古脊椎所)对层位有了进一步的了解。

  “总有新的惊喜和发现。”现场,张兆群和董丽萍上起了“野外课”,和同学们一起逐块查看岩石,还发现了疑似蕨类的新植物化石。

目前发掘到的植物化石(部分)

  两天的清理工作基本完成了,团队发现了大量可能以松柏类为主的裸子植物化石。同时,团队进行了岩石地层学对比并查阅了1:25万地质图,初步确定产出的化石层位属于中侏罗统龙门组。

  相较于北京西山地区的龙门组剖面,本次发现化石的“教二楼剖面”的岩性变化更为复杂。“既然产出化石的层位是整体垮塌下来的,那么原生层位究竟在哪?”龙门组中主要的植物化石组成以蕨类为主,且属种更为多样。“但‘教二楼剖面’目前发现的化石种类相对单一,这些区别应当如何解释?”在发掘中,团队不断思考着一些新的地质问题。

  功夫不负有心人,在5月3日的发掘过程中,团队通过仔细对比观察,疑似找到了产出化石的原生层位。

薛钦元在观察化石

  同时,更加棘手的问题出现了。“我们发现化石富集的薄层状灰黑色粉砂质泥岩经常尖灭,造成了横向追索上的困难。有困难,就迎难而上。”2021级古生物学与地层学专业研究生华杰群(培养单位:古脊椎所)说。

  国科大研究生导师、古脊椎所研究员卢静在指导发掘时,肯定了同学们的“科研较真劲儿”,表示未来计划将此剖面与VR教学实验相结合。

卢静(最右)在现场指导工作

  早在2016年,柯易晖的同门师兄,当时同样为国科大研究生一年级的秦子川和国科大记者团易冰等人,就在雁栖湖校区发现了来自大约5亿年前寒武纪海洋的三叶虫化石。“可惜这块不是校园里原产的化石,虽然其年代更为久远,但其地层学意义有限。”柯易晖说。

2016年在雁栖湖校区发现的三叶虫化石

  这次发现的化石,直接产于雁栖湖校园的剖面中,初步推测其时代为大约1.6至1.7亿年前的中侏罗世,沉积环境为典型的陆相沉积。“我们不仅可以对产出化石的层位进行长期的化石发掘与研究,也能利用碎屑锆石法等,对产出化石的岩层进行更加准确的定年。”团队同学们期待着,“未来能将这一剖面与VR技术相结合,在丰富并传播校园文化的同时,激发公众对地球科学这一学科的浓厚兴趣。”

  目前,发掘工作仍在继续,团队希望很快能在“教二楼剖面”中发现动物化石的踪迹。


发掘现场

  国科大的“侏罗纪世界”其实一直就在我们身边,但不少人可能会问:“为什么前人没有发现的化石,能被这群古生物学与地层学专业的同学发现呢”?

  在团队同学们看来,一方面是源自老师的科学引导。

  在《现代地层学原理与古生物学概论》课上,张兆群经常跟同学们讲:“地质人看到石头不能只是看到石头,还要看到过去,看到这一块石头所记录的沧海桑田的历史,而生命演化正是这段历史中浓墨重彩的一笔。”

  张兆群鼓励同学们,地质学研究要从野外做起,更要从身边的校园做起。他在课上也曾提问,“教二楼附近的剖面是什么年代的?”当时,同学们没有准确回答上来。为了弄清楚这一问题,同学们课下花了很多时间,跑到这个剖面上进行观察,也为这次的化石发现提供了契机。

张兆群在现场指导工作

  另一方面,是源自对学科的热爱。

  “我们都对古生物学有着浓厚兴趣,大家才能像石榴籽一样紧紧团结在一起,一起为化石的发现与发掘贡献力量。”柯易晖说,一块散落化石的发现可能是个人的机缘巧合,但在“教二楼剖面”发掘出的大量化石却一定是团队协作的成果。

团队部分成员合影(从左至右依次为肖培源、卢静、石雨泰、薛钦元、姜皓和孟浩琛)

  正是这样一群朝气蓬勃的年轻人,怀着一颗颗热爱科研的心,在这离科学最近的地方,一锤一锤地砸向坚硬的岩石,讲诉一段来自“侏罗纪世界”这远古时代的尘封往事......